【崇武民间故事】沉东京 浮福建

吴伟平

文/汪峰

传说，崇武过东早年是一片肥沃的平地，平地靠海的地方有一座山，山脚有一个小镇。小镇上有一个老人叫阿福伯。阿福伯的儿子和媳妇前年不幸都死去，留一个年幼的孙儿，爷孙相依为命。

一日，阿福伯牵孙儿去海边，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大海龟看热闹，爷孙两人也挤进去看。

忽然，孙儿惊讶地喊:“阿公，海龟在流眼泪！”阿福伯看见这场景不由得心软了，就问捉到海龟的讨海人:“这头海龟要卖多少钱?”

讨海人觉得奇怪，问阿福伯买海龟做什么。阿福伯说:“我看见它在流眼泪，心里过意不去，想给它一条生路。”

讨海人说:“阿福伯好心要放生，就随意给点烧酒钱吧。”

阿福伯把身边积存的十串钱全拿出来，那几个讨海人就把海龟抬到海水里放了。大海龟钻人水中泅出不多远，就露出水面，回头向站在海灯头的阿福伯一次又一次点头。

几个月后的一晚，阿福伯梦见在海边遇着一个身穿黑袍，脚蹬黑靴，头戴黑盔的人，走到他面前对他说:“多谢老兄救命之恩。”阿福伯感觉奇怪，说:“我跟你素不相识，也从来没救过人的命，你认错了。”那个人说:“没错，本官是龙宫里的龟丞相，几个月前因为酒醉走出龙宫游玩，被人捉去，要不是老兄相救，本官早就碎尸粉骨了。”

阿福伯这才听明白，就说:“原来是海神龟丞相，失敬失敬!”龟丞相又说为了报答阿福伯，特地来向他透露，这一带不日会下沉变成海，时间是城煌庙口石狮鼻孔出血那日。最后龟丞相特别交代说:“这是天机，老兄千万不可提早外传。”

阿福伯对梦中的话半信半疑。从此，每天一大早他就叫孙儿去城煌庙，坐在石狮前看。过了几天，在城煌庙口闲坐的人觉得奇怪，就问阿福伯的孙儿为什么每天都来这里呆坐。小孩子不懂事，忘记他阿公的吩咐，把梦中的话全说出来。众人听了都大笑，说:“阿福伯真是老番颠了，做梦哪会是真的。”

几个宰猪的少年家也在那里听见，就想跟阿福伯开个玩笑。第二天天未亮，那几个少年家宰猪后，就把猪血抹在城煌庙石狮的鼻孔下。天一亮阿福伯的孙儿来到城煌庙口一看，以为石狮真的流鼻血，赶紧跑回家拉着他阿公的手往西跑。

这俩爷孙一路大喊:“城煌庙石狮流鼻血了，这里要沉下去了，赶紧跑啊!”小镇上的人都说阿福伯爷孙是发疯了，谁也不相信。

阿福伯爷孙跑出小镇不多远，就听见轰隆一声，一时天黑地暗。二人回头一看，小镇己经变成大海，只露出一个山头，海水还滚滚地淹来。爷孙二人拚命跑，海水却一直淹在脚后。二人跑到一座山下，又沿着山路爬上去，海水也一直跟着涨高起来。二人爬到半山两个山尖的中间，阿福伯实在爬不动了，他坐在一块大石坂上，抱着孙儿，回头一看，脚下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海。阿福伯喘着大气，说:“淹死也没办法了。”

说也奇怪，这时海水也不再淹上来了，天上的乌云也散去，太阳出来了。

后来，阿福伯爷孙就在这海边找了个石洞住下来。这两个山头就是大岞山。人们传说，这就是“沉东京，浮福建”。

当风静浪平大潮退尽时，在簸箕湾还真可看到一条通往海里的乱石铺成的路。人们说那就是通往东京的大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