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ee Talk | 行走乡间（三）----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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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了

导言

/DAOYAN

观山之行，

既属偶然，

也是必然！

偶然的是我到南安市码头镇访友，返泉途经金淘镇307省道时，路旁有一个路标指向“美丽乡村观山村”。我停车驻足观察，离目的地尚有近20公里，由于已是下午时分，远眺尽是大山，便决定择日另行。这是我初识“观山”！

巧合

不久我到泉州市区走街串巷时，在金鱼巷的“李功藏故居”发现，原来观山村便是早年印尼华商李功藏的故乡，那儿有一座他早年兴建的著名的“番仔楼”！

必然

基于对闽南侨乡“番仔楼”的钟情，即便没有这次的偶遇，迟早我也会从各种资讯中得知藏身于大山中的观山村，去探寻、去踏足这片曾经哺育出著名华商的土地。这是兴趣使然，亦为必然！

驱车上路

从百度地图上查询，到观山村不过60多公里，驾车也就1个多小时，貌似挺便捷。出行当天，蓝天白云，阳光普照，上路后心情格外好。

我先驾车到南安市城区溪美镇，之后沿着西溪南岸的G358国道一路前行，再跨越F匝道桥向北行进。导航突然提醒有一条更加便捷的道路，我一看剩余总共10多公里的路程，抄此近道可以减少好几公里，经常自驾外出的我毅然选择了近路，绕开了本应途经的观音村。

接下来的路途令我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。先是在一个村子里狭窄的小道上蜿蜒行走，一路上唯恐迎面来车。开到一尽头感觉已经无路可走，因为前方是山谷，绕着右侧的农舍，仅有一条约4米宽的土路，抬头远望，高处似乎横亘着一条公路，隐约可见车辆经过。再查看导航，显示并没有走错，只好硬着头皮，顺着这沙土路，一边摁喇叭，一边往上冲。幸亏这段崎岖狭窄的山路也就大几十米，很快就开到半山腰的沥青公路上。

途中打卡

这条沥青公路并不宽敞，也就两个车道多一点，但较之于此前的道路不知好了多少，车辆也很少。不知不觉，已经置身于高山之上，盘山公路下的“珠溪水库”吸引了我的眼球，于是，专门停车拍照，以志到此一游，此时已是午时11点53分。

[size=14.6667px]游客中心

初见观山

继续在山间盘旋，渐渐地道路变得狭窄，近180度转弯加陡坡的路况比比皆是，但沥青铺就的路面还是很不错的。

12点20分，大山中的观山村映入眼帘。抬头仰望，山间错落有致的农舍，既有传统的红砖翘檐闽南古厝，也有红妆素裹的现代楼房，在蓝天的映衬下，格外静谧、分外抢眼。举目眺望，环顾四周，似乎没有大片的平地，我顺着指示牌，把车停在“眉山乡游客服务中心”的院子里。或许是非旅游旺季，游客中心两层的小楼及院子里似乎没人，特别安静。

院子里立着的宣传牌上，有一块“观山村旅游导览图”，其中介绍：观山村位于泉州市中部，南安市（笔者注：泉州市下属县级市）西北，眉山乡东南部，是“中国最美休闲乡村”“中国传统村落”、福建省三星级旅游村，也是南安第一侨乡。源始于宋元，距今已有800多年历史，是印尼商界领袖李功藏（1860-1928）的故里。

印记

冬日的暖阳映照在山间，碧蓝的天空与翠绿的山麓交相辉映。乍一看，山谷里既不见炊烟袅袅，也没有鸡犬相闻；它不像毗邻城镇的乡村那般闹腾，也不是传统农村的那副模样，颇有几分现代世外桃源的景象。走出游客中心，不见一个人影，黝黑的沥青路干干净净地蜿蜒于山间，立面设计雅致的公共洗手间坐落于小涧旁，各式引导标识散落于各个路口。初来乍到，毫无违和感。

最吸引眼球  此行重点

番 仔 楼

第一站便直奔最著名的李功藏“番仔楼”。按照路牌标识，沿着盘旋而上的沥青路步行一小段，便隐约可见山坡上树木掩映着的红色“番仔楼”。

俯视番仔楼

尽管上山的路走得有点费劲，但近在咫尺的“番仔楼”令我早已顾不得气喘吁吁，一气登上了该楼背后的挡土墙。先来个远观，再来个近看。由于房屋建在山坡上，建筑面积不可能很大，靠近山体一侧修建了约两层楼高的挡土墙，与房顶几乎持平。

歇山顶

此楼建设历时10年，竣工于1909年，占地面积800平米，建筑面积500平米，2019年入选第8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楼房方方正正，上下两层，外西内中，四面围廊共有56个拱，西式廊柱用闽南红砖砌成，廊道、围栏用料为花岗岩石条。屋顶造型别致，与我在闽南一带所见到的其它“番仔楼”或传统建筑不同，据介绍是宋式的歇山顶（注：天安门的屋顶为歇山顶的一种），屋坡柔和流畅，角翘简洁平缓，尽显舒缓大度之气。

从护坡直接进入二层廊道，我忐忑地往里走，唯恐私闯民宅遭人阻止，但见一个年轻男子笑盈盈地迎面过来，他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引导我进屋参观。经简单寒暄，方知他从小在外省长大，现在厦门集美开设书法工作间，今天专程回家看望独自守候着这座老宅的祖母。他告诉我，值此新春之际，他自己书写了多幅门联，给古厝装饰了一番。从他的简介中，我了解了二楼大门上方镌刻着的“为高必因”之寓意。本想从他这儿再多淘一些古厝“内幕”，但无奈他急匆匆地要赶回厦门而错失良机。

我在屋子里认真了转悠了一圈，随即坐在二楼门槛上，用我蹩脚的泉州话与老奶奶“话仙”（闽南语：聊天）。她的儿孙都早已走出大山，而她却执意守护着祖传下来的这座老宅，从她那安详惬意的面容中，我感受到了那份自在。她跟我讲述了当年李功藏在厦门鼓浪屿去世时的情景，让我领略了富人落葬时的壮观场面。

古厝的一楼现在已经闲置，前面有个“石埕”（闽南语：石头铺就的院子），侧面有座两层的附楼，为柴草间和厨房。近年，该“番仔楼”吸引了诸多人士前来探访，更有不少摄制组及摄影人专程踏足。

当年建设之讲究，施工之艰难，耗费之巨大，由以下记叙可见一斑：200多块石板、30多根石柱来自南安市丰州镇的石砻，墙体红砖来自泉州，红砖地板和水泥花砖从香港购回，杉木从安溪湖头买来。这些建材全部用船运到南安的仑仓镇珠渊港渡口，在没有公路、没有汽车的情况下，再用人工沿着崎岖的陡峭山路，运至施工现场。仅每根石柱就有千斤重，需要24个人用肩扛。从山下抬到山上，10余公里，需耗时2天。

在此楼流连忘返之时，忽觉行程紧迫，赶紧转向它处，去尽情饱览观山风情。

功藏厝

功藏厝邻近“番仔楼”，建于1890年，为李功藏故居，建筑面积530平米，是传统的闽南皇宫起大厝，亦被列入第8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其外墙采用辉绿岩、花岗岩和红砖砌垒，门廊上彩绘鲜艳、石雕丰富，许多物件被盗或毁。遗憾大门紧闭，无法进屋一睹木雕金漆的富丽堂皇。

西金厝

设立于西金厝的观山艺术馆、观山农耕文化馆，其巨型宣传牌赫然醒目，可惜同样大门紧闭，没能参观。古厝立面精致，雕刻精巧，色彩缤纷，只是红砖墙体上为掩盖早年的过时标语而涂上的白漆颇煞风景。与其如此简单粗暴地处理，不如保留历史本来面目。倒是另一座古厝墙体上的标语没作什么处理，历史留痕清晰自然。

观山之美

观山之美，不在于大自然的天斧神工，也不在于当代人太多的刻意雕琢，而是观山人世代在大山中悄然绘就的天人合一的景色。当你在山下的村口极目遥望，几面山坡上的房屋就像层层梯田，依山而建，为大山平添秀色；而当你沿着曲曲折折的乡间小径，登高至农家小院，环视前方，却见远处山坡上的各式建筑与之遥遥相望，或有拾级而上的长长石阶，伸向大树下的新农户。

观山村一瞥

观山村有“古厝大观园”之称。俗话说：“有观山富，没观山厝；有观山厝，没观山富”。此行皆因时间原因，尚有西庚大厝、丰墘大厝、石印厝、下新厝（眉山家风记忆馆）等10余座古建筑没能参观。

观山村一瞥

返程

为了避免天黑驾车走山路，也为了避免重走来时的路，返程时我选择了从村后下山往金淘镇方向，取道307省道返泉。未曾料到，本不会晕车的我，下山几十分钟的时间里，竟然也被绕得头晕恶心。

结  语

2021-02-22

福建省泉州市南安市眉山乡观山村